【EC(?)/鲨美RPS(?)】或许
1
或许一切从小摩托开始，或许一切从他独自一人坐在小黑屋里等着那个试镜的人走进来开始，有时候就只是——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 you never know what you’re gonna get.
试镜结束后，他对未来的万磁王先生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可能会需要把胡子刮了。而对面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对他露出了整齐的牙齿然后问他：“晚上吃什么？”
脑回路不能再更不同一点了，从最初的经验看。
He was completely wrong.
2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James跟Charles一样，都是矛盾的混合体。
有那么一会儿，他完全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年轻的小教授和日后那位沉稳、睿智的老教授当作是一个人。然后，一次早餐会的时候，James抓住这个机会说服他。
实际上也没有什么长篇大论的说服。James只不过是叼着片面包，然后很含糊地用更含糊的苏格兰口音说：Let's do something different.
然后转过脸来，很真诚地说：Let's have some fun!
选角的确没错，他发自内心地想，未来的X教授一定是很能说服人的，而不依靠任何煽动性，而只是感染力。
3
They did have fun.
或许比他想象得要多——BB枪绝对是个亮点。但第一部电影确实拍摄得比他想象得快。关机那天，Michael过来和他喝了一杯（他脖子上甚至还带着他的彩弹留下的淤青），并很装模作样地以他的语气说：To the greatest friendship ever happened on set.
他们都大笑起来。
他喝掉了那杯酒，在Michael离开后的那个晚上他或许喝了更多，然后毫不掩饰地和最最亲爱也最最爱跑火车的Jenny说：“He, is, sexy, isn't he?"
Jenny对此的回应是很冷淡的一句："Why am I not surprised？"
4
他试着说真心话，哪怕是在车轮战访谈的时候。他的搭档成了很好的调剂——偶尔，他就只是歪着头看着James出神，然后点点头，说Yes，或者说No。
随后的三天里，他大概听到了比前半生加起来还多的黄段子和笑话，奇怪的是，那并不让他觉得奇怪。一个怪异的比喻是，他感觉就像作为Erik穿了女装一样comfortable。
因为James就只是——James。而他在内心对他说的每句话点着头，努力装作面无表情。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他也是个矛盾的人。
不但矛盾，而且笨拙。
5
然后他开始说服自己，you are just being Charles。一切不合时宜的或者过于强烈的感情在那瞬间都是不需要解释的。因为——come on，就像他和Michael在某次故作正经的研讨会时说的一样，如果Charles没有对那个操纵金属的男人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情愫，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可就真是质朴无私得不符合他们对年轻的Charles的设定了。
He is definitely in love。一起趴在桥上的时候，他转过头去，看着穿着很傻的套头衫和运动裤的Michael，很戏谑地说。后者的头发被风吹起来一点，看起来很温和，一点也不像那位传说中令人噤若寒蝉的万磁王。Oh my god，他在那一刻领悟到，Charles和Erik都曾这样的年轻过。
Michael在笑，他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一句更加戏谑的“Are you？”
但Michael没有问，他也就无需回答。或者说，无需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6
在第二部，他们的对手戏更少了。Erik更加让人生气了，他知道。他们在片场也玩得更凶了，他也知道。同时，他还知道了James有一项本事，是从面无表情瞬间到双眼含泪，再从飙泪的状态瞬间回复到第一部那个无忧无虑的样子。
他注视着James，试图去理解他，试图去理解Charles——Why is he still not giving up on Erik？ 在那个狭小的、摇晃的道具机舱里，他问James，没期望得到什么严肃的回答。
James一边拍着小飞虫，一边盯着棋盘上摇摇欲坠的棋子，以很James的语气回答他：“Oh Michael，cause he's still in love with you!”
再一次地，他分不出这话是以玩笑成分居多，还是一句真心话什么的。
7
这很危险。
他们深陷于太多的press tour，他们太深陷于扮演Charles和Erik，虽然Michael一如既往地认真回答着每一个问题。无穷无尽的访谈节目，镁光灯，两小时的化妆时间，这一切让他感觉疲倦。
"Hey." 又一次入场前，Michael叫住他，然后和他碰了碰拳头。"The last one! " 他说，十分雀跃地，意外地像个小孩，又补充了一句："For today."
他于是打起精神来，煞有介事地整理了那人的领带。
"You look great today, darling.”
一声大笑，随后他们默契地拿手指圈出的虚拟酒杯碰了杯。
8
他们俩，毫无疑问，是朋友。但在漫长的媒体车轮战中，也算是战友了。
Hugh从战壕中拯救了他们，代价是他使劲摇晃着调酒器，端出了两杯Martini。
You are a genius！James尝了一口，对他竖起大拇指。
更晚些时候，Hugh在沙发上皱着眉睡着的时候，James靠过来，醉意让他的眼睛呈现一种近乎烧灼的蓝色，他不错眼珠地盯着，等待着，发觉自己为此屏住了呼吸。
那个让他捉摸不透的苏格兰男人舔舔嘴唇，笑得像每次讲了个让主持人大笑的段子一样开心。
“And I——”对方顿了一下，或许是为了强调，或许只是他太醉了而已。“I am still in love with you.”
9
那的确是他们为第二部做的最后一场访谈。
差不多一年半以后，在更加嘈杂的第三部片场，他才再次见到Michael。
他当然仅凭一个背影就把人认了出来，但他默不作声，直到那人转过身来，对他大幅度地挥着手：McAvoy！
这让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骑着摩托车追在他后面的男人风风火火地喊着“McAvoy！McAvoy！I'm Fassbender”的样子。那是差不多十五年前了。
Charles和Erik已经度过了二十年，在另外的时间线里，他们已经拥有了五十年。
他开始觉得或许Michael不是他们中唯一一个感性的人。
10
Same old shit……拍摄的几个月，他们在片场见面的时间还不足一星期。
在应该放第一部回放时，他的的确确想着第一部，也想着应该出现在剪辑处的那几个片段。他想着从船上一跃而下的Charles，想着对他举着枪的Charles，想着他那时是如何的独身一人（他现在也如此），想着他们凭借一个简陋的仪器走遍万水千山和那些同样边缘化的人们交谈，招募他们，教导他们，人生头一次有了复仇之外的目标，想着那些下着棋交谈的夜晚，想着林肯纪念堂，想着威彻斯特大宅，甚至想着古巴海滩，想着他操纵的哨兵，导弹，体育馆，和被他丢下的头盔——
But he can't go back. Neither can Charles.
这次，他离开前，没有问James，why is he still leaving，也没有问，why is he still not asking him to stay。
11
聚会结束后，他们都故意逗留了一阵。Michael走到阳台上抽烟，James跟了过去，戏谑地说：I don't even know you smoke，five years，five years man.
他一贯可靠的co-star转过身来，不咸不淡地与他争辩道：Fifteen years, James, it's fifteen years.
James对此不置可否地挥挥手，喝干了手里的Martini。有那么一会儿，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寂静的夜空，有那么一会儿，所有的喧嚣都已经从这里褪去。但实际上，楼下的草坪上，三三两两走过的人，是今晚要开工的配音团队。
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响了，他摸索着寻找它，而那个铃声——他们都辨认了出来，那是First Class的主题，那是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那是Charles还只是Charles，Erik还只是Erik的时候。
Michael再度看着他的时候，眼睛有些湿润了，和他的一样。
It's a magical moment。他不会读心，但他知道对方脑海里也响着这句话。
与他相识五年，或者十五年的爱尔兰人，或者说是德国人，看着他说：“And he——And I, ”他澄清，“still feel the same about you, James.”
他笑了，并且笑着摇摇头，把杯子丢在地上，玻璃杯碎成了一片片，要知道他们俩可不是mutants，没有超能力。Michael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正叹着气。
12
他有些惶恐地后退一步时，James张开双臂，拥抱了他。
或许，在这一切混乱的背后，他终于搞懂了James。在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Erik也搞懂了Charles。
Fin
需要澄清的是：第一战首映其实一美让法鲨掐烟了，也即早就见过他抽烟，所以最后一节纯属虚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