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化一

我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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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台风AU】虚构(中)

AU警告,仍然干巴巴,可能还OOC。


4

“锦瑟?”

明台点点头,那表情看着还有点讨赏的意思。

王天风把稿纸卷起来,敲了他脑袋一下:“胡闹。”

“我用黎家鸿跟王成栋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您怎么不说我胡闹?”

“因为你写的不过是个课堂习作。”

“对呀,您也说我写的是课堂习作嘛。”明台见他一时哑火,立即得寸进尺。“那您知道我安排黎家鸿对锦瑟有意的反应,怎么比我开始说要写两个男人谈恋爱的反应还大。”

王天风说:“废话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出去改稿子。”

明台站着不动:“老师,恋爱自由,您不能当专制家长。”

王天风顿时明白过来,他这是把矛头转到《死间》里同名的人物了,把桌上一叠稿纸重重一摔。“山河破碎,国之不国,你来跟我谈恋爱自由?”

“我不是说您不准他和锦瑟谈恋爱。”明台大胆起来,“我说他和他王老师,马也骑了,表也送了,脸也摸了,可是您就不——”

明台等待着对方疾风骤雨般的责骂与反驳,等来的却是对方微微上翘的嘴角。

“我教你什么来着?”

“意在言外,功夫在诗外,不过——”

明台没能说下去,王天风的目光让他突然紧张起来,他喃喃地说:“我又懂了。”

“懂什么了?”

“王老师是爱你在心口难开。”

王天风手指着门口,这回表意明确,叫他马上滚。

明台扁扁嘴,说:“就算我的锦瑟出现得莫名其妙,那您的毒蛇出现的也莫名其妙啊,他凭什么突然就成了黎家鸿的大哥啊?”他咽下去一句“您这不就是跟我斗气呢么”。

王天风被他一副委屈的样子逗笑了,挥挥手让他出去。


最开始把黎家鸿跟王成栋这两个名字用在自己的作业中,纯粹是一个玩笑。

那时候只有明楼,作为王天风的编辑,得到了《死间》前几章的手稿。手稿送来时,刚好是开学前最后一天,明楼不在,是明台接了包裹,打开一看,厚厚一叠稿纸。

明台平时没少见大哥在家改稿子,但从没见过有人能交这么多手写稿的。正好闲着没事,明台便用了一个下午把稿子看了。稿子到黎家鸿举枪“自裁”、被王成栋宣布毕业就戛然而止,他甚至翻到稿子背面去看还有没有,实在有点意犹未尽。


得知他们老师就是王天风,且正是在教室外跟自己有场尴尬初见的那人,明台便起了得瑟的心思,高调得生怕王老师不知道他就是他编辑的弟弟。

他那张上交的、写题材构思的纸上,只写了一行字:

“黎家鸿把自己的老师王成栋追到了手。”


然后明台便成了王天风口中“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的人群之中的一员。

他刚开始有点沮丧,自己竟然不是唯一一个被单独辅导的。不过很快,他那份过于乐观的心情就被打乱了。

王天风说:“以上点到的这些人,都是题材构思有问题的。”


走进办公室门之前,明台准备了一肚子的反驳。他甚至挑了一句出来练习了几遍:“这都什么年代了,您可不能太有成见,学生怎么不能追求老师了?”声调、表情都是一等一的诚恳、无辜、真挚。

没想到王天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让你大哥把稿子给你看的?”

明台选择了坦白从宽:“没有,是我自己偷看的。”

王天风从桌上拿了一叠稿纸丢给他,又好整以暇地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抱臂看他。


几分钟后,明台站在办公室里看军校告别那一章生生看哭。


也是从那周之后,明台每周都要去找王天风面批,在等待面批的过程中看一两章新稿子——他甚至用不着软磨硬泡,王天风就把墨迹未干的稿子递到他跟前了。

他成了王天风的第一个读者。


这是份殊荣,要按照他平时的个性早昭告天下了,可他这回却藏得很实,除了于曼丽以外没有告诉给第二个人。

他把这看成是他和王天风的某种特殊联系,像硬币的两面,像他让他的黎家鸿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打破王成栋的那层壳;而王天风笔下的那位前特工却步步紧逼,终于把黎家鸿逼上了绝路。


5

期中考试,王天风的题目只一句话“论悲剧与喜剧”,完全开卷,可以查阅一切资料,只是必须在三小时之内在教室内答完,再亲自交到办公室。

刚一见到题目,众人就议论开了。“这章他都还没讲啊。”“是啊,怎么出这样的题。”“三个小时现场预习都来不及啊。”教室内十分嘈杂。

相比较桌上摆满了电脑、课本、参考资料的同学们,明台只带了一支笔,此时因为别人的议论不堪其扰,只得敲了敲桌子:“开卷,可是没说可以交头接耳。”

教室内的声浪顿时安静下来。


明台特意最后一个去办公室交卷,王天风仍然留下了他,一边看他答卷一边递给他一只橘子。

明台没敢接。

王天风等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怎么,还要我给你剥啊?”

明台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来,这回他是真不太敢看王天风表情。果然王天风刚看了两眼就眉头紧锁。

“你确实知道,这个题目的用意,是叫你们写一篇议论性文章吧?”

“老师又没说只能用议论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

王天风继续低头去看他答卷,明台坐在一边剥桔子,剥完一只,又去桌上拿另一只。王天风头也没抬:“没够啊?”

明台说:“我给老师剥。”

王天风说:“不用讨好我。”

“我是尊敬老师。”

此话一出,王天风便由他去。


度过了如坐针毡的二十分钟后,王天风总算看完了他的答案,问他的第一个问题仍然叫他出乎意料。

“你认为这是什么?喜剧?”

明台点点头:“对啊,因为黎先生得偿所愿。”

“他的所愿就是在杀了他的老师后自杀?”

“他的所愿就是和老师一起死。”

王天风神色一敛,居然跟他正经讨论了起来:“但是炸弹是假的,严格来说,这不算一起死。”

“老师有拒绝和他灰飞烟灭的权利,他也有追随老师于地下的权利。”

“胡闹。”话一出口,王天风又觉得说得有些重,摇摇头,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自杀,是懦夫的行为。”

“如果上了绝路,这就不算懦夫。”明台反倒慷慨激昂起来,“您要他杀了自己心中最重要、最亲爱的人,还指望他活下去,把这个最重要、最亲爱的人当作叛徒一辈子吗?”

“他可以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后,手上沾着老师的血,他又将如何自处、如何独活,甚至如何安枕而眠?”

王天风望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不愧是我的学生,出格、有种。”

给他这样一说,明台反而没话了。因为刚刚的争辩,脸上发起烫来。

王天风拍拍他的手:“但是活着,就有希望。”


明台低头看着他压住自己的手,看了半晌,王天风才惊觉这么做不妥似的,预备不着痕迹地往回撤,却被明台反手按住了。

“老师,”明台脸上恢复了平时那种无赖的、轻快的表情,“我知道学校两个街区之外有一家面馆很不错。”

王天风不动声色:“期中考试刚刚结束,你这是贿赂我。”

明台摆出万分无辜的表情:“我只是想和老师吃顿饭。”


吃饭时,明台总算问了那个心底积压已久的问题:“您和我大哥是老朋友吗?”

隔着面碗上悠悠升起的雾气,王天风回答:“朋友算不上,只不过我被迫把稿子给他审,他也被迫审我的稿子。”

明台听着,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却听王天风紧跟着说了句:“还有,大概十年前,我们在巴黎是大学同学。”

明台的筷子差点掉了。他大胆地猜测道:“所以,他就是毒蛇的原型?”

“差不太多。”王天风淡定地夹了一筷子面条,“只不过毒蛇吵架比他厉害多了。”

明台的表情仿佛听到晴天霹雳,隔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黎家鸿呢?他的原型是谁?”

王天风只是十分意味深长的一笑。

明台还在愁眉苦脸地猜:“他也是您的学生?您之前曾经教过书?我怎么不知道。”

王天风放下面碗,招手叫结账:“你会知道的。”


6

明台的小说是怎么也写不下去了,眼看着第二天就要上课,要交的新章节还是一个字没写。黎家鸿好像一根刺,横亘在他心底,叫他一看到自己故事里的这个名字就浑身别扭。可他又没处去问,只能和于曼丽倒苦水。

在他第几百次说“黎家鸿到底是谁啊”的时候,于曼丽终于受不了了,把桌子一拍:“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因为带着怒气,她声音挺大。他们刚好在食堂里吃饭,这一下周围的人都纷纷看过来,有几个搞不清状况的还吹起了幸灾乐祸的口哨,好像把这当成了渣男出轨、妹子怒而分手的现场。

明台扭头对他们吼:“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饭啊。”又转头回来,调小了声音:“爱上黎家鸿?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于曼丽敲敲桌子,“我说我们王老师。”

明台愣住足足三秒,才回答道:“我为什么要爱上他?”

于曼丽说:“你天天上他课那么积极,做他的作业那么认真,上赶着去他办公室,结果还因为人家小说里的一个人物纠结得死去活来的,我当然这么以为。”

明台说:“别逗了。”

于曼丽说:“那你干嘛用《死间》里的名字写你自己的小说?干嘛还让他们谈恋爱?”

“那是王成栋,又不是——”明台话顿在半截,突然站起来就跑。

“哎哎哎——”于曼丽没喊住他。


明台只是突然想起,他们家相簿里有一张他大哥的大学毕业照,毕业照背面还标注了每个同学的名字。上次全家大扫除时,他二哥还和他大哥说过:“你的毕业照怎么乱丢,我帮你收到这个相簿里了。”王天风说他们是大学同学,那么王天风肯定也在这张毕业照里。

如果他大哥是毒蛇,那么王天风是毒蜂,就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没理由王天风会写他大哥和另一个同班同学的故事,又或者虚构一个人出来写。

或许王成栋就是王天风十年前的曾用名。或许王成栋才是他的本名,王天风只不过是个出书的笔名。

明台只是需要进一步确认。


明台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只匆匆对坐在起居室沙发上的大姐打了个招呼。他拉开抽屉,找到相簿,果然翻到了那张毕业照。

他不费什么力气就在第三排第五个看到了王天风。十年前他的娃娃脸更明显了,看起来简直年轻得过分,怪不得现在留了小胡子来扮老。

明台翻到相片背面,看到“三排(左起)”字样,数到第五个。

烫金字写着:王成栋。

果然如此。

明台呆坐了一会儿,只觉情绪混乱,把相簿放回抽屉,却突然发现抽屉底部放着一张旧相片。

相片中一家三口,可是女的不是大姐明镜,男的也不是大哥或者二哥,就那个小孩看着有些熟悉。明台翻到相片背面,只见到“家鸿三岁,一九九六年。”


明台又一阵旋风似的跑下楼,直把这张照片递到明镜眼皮子底下:“大姐,这是谁?”

明镜看看照片,又看看他,表情百感交集:“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

“这是你的生父生母,他们把你托付到我们家时,把这张照片留下了。明台,你的本名叫做黎家鸿。”

明台只觉双膝一软,差点跪下。


明台早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只是一直不知道自己生身父母信息。明镜有意要告诉他时,他已经十岁,懂了事,却告诉大姐说,不想知道亲生父母的事。

大概算是有些怨气,也有些想做一只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只全神贯注于当下的家庭、当下的生活。

这次猛然提及,明镜少不了要感慨一番,又拉着他的手,说到感动处几乎落泪。

“大姐,你放心,等他们找上门来,我不会和他们走的。”明台再三安慰她,“再说,都这么多年了,希望很渺茫。我现在也不想找他们。”

总算哄好了大姐,明台站起来,“我要出去一趟。”

“都这么晚了,你上哪去啊?”

“我去我老师家,有急事。”话音未落,人已走远。


说起来,王天风的家庭地址,还是他偷偷从大哥的联络作者地址簿里抄下来的。这时候,他也管不了这样贸然冲上门去的后果了。

王天风不在家,他便坐在他家门口等。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无限漫长,他的脑子里翻江倒海、颠三倒四地想着迄今以来看到的《死间》的所有情节,想着王成栋和黎家鸿两个人所有的故事,虚构的、真实的,亦真亦假,亦虚亦实。

他想起王天风曾当着他面叫他书里的那个学生,家鸿。


王天风在楼梯口就看见自己家门口蹲了一个人,像只被丢弃的大型犬,神情委屈,尾巴都耷拉着。

“明台?”王天风道,“你怎么知道——”

“我家地址”四个字还没说出口,明台便急急地截断他的话:“为什么是黎家鸿?”

王天风愣了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王成栋要挑黎家鸿做他的学生?为什么黎家鸿是他最看重的学生?为什么偏偏是黎家鸿?”明台一连串地问:“为什么您要把黎家鸿这个名字写进书里?”

王天风看起来很想扶额,但他最终只是伸手到兜里掏了钥匙开了门:“外面冷,先进来吧。”


 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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