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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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ikin/AO AU】Writing's on the Wall 3-4

威尼斯之夜


3

安纳金已经在威尼斯这家酒店的酒吧里徘徊两个小时了。

为了不引起酒店方面的注意,安纳金点了几杯酒坐在吧台边慢慢喝着,还拒绝了几个人的搭讪,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这些人中有男有女。眼看离交易时间越来越近,目标还是没有出现的迹象,安纳金几乎要以为他们被耍了。

交易时间快到了,安纳金焦急起来,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线索,交易者的姓名首字母是M.W.,但来人不一定有在酒店登记……


再次从手表上移开目光注视眼前觥筹交错的男女,安纳金却发现一个他绝没想到会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人——欧比旺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和一位金发美女聊得很投机。

安纳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前走,欧比旺却一直很专注地在和对方讲话,没有看向他的方向。就在安纳金即将可以拍到欧比旺肩膀时,突然有个人从他们中间匆匆跑过,还不小心撞到了欧比旺。

“Excuse me.” 欧比旺说,转头去看那人,安纳金本能地也跟着他的目光去看,于是他看到了第二个他没料到会今晚在这里出现的人:梅斯·云度。这位CIA副局长拿着公文包,几乎是跑出了酒店。

在那一瞬间,安纳金脑中闪过了M.W.,这正是云度的姓名首字母。

在能反应过来之前,安纳金已经跟着云度追出酒店,奔跑中他已经摘下了腰间的配枪。“CIA, freeze! ”他喊道,而云度已经上了第一座桥,听到叫喊在桥中央回过头看他,天色很暗,他看不清云度的表情也看不清他是否有武器。他对准了云度的肩膀扣下扳机,电光火石间,他听到一声枪响紧接着他的那声响起,同时感到手腕传来剧痛。

他捂住手腕再往前看去,云度已经不见了。身后传来脚步声及欧比旺的声音:“安纳金?”


十分钟后,他们坐在了安纳金的酒店房间里。安纳金口头指挥欧比旺拿随身带的小医药箱为他包扎。虽然手法粗糙,但完成的效果还是不错。幸好云度的同伙对安纳金下手不重,子弹仅是擦过他的手腕。稍微再偏一些,安纳金的手腕就要被打断了。

一切收拾停当,欧比旺扔掉染血的纱布,在洗手间里洗去手上的血污,安纳金靠在旁边看着那些淡色的血迹被水冲走。“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有个学术会议。”欧比旺回答,用毛巾擦干净手,安纳金也跟着他走到外面的床边坐下。欧比旺皱眉看着安纳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把枪。

安纳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其实我……”

“所以,你是什么,CIA特工?和你的父亲一样?”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也走上这条路……”

“不,安纳金。”欧比旺说,“我不是不想,我只是觉得这太危险了。”

“那么奎刚做警察,不是也很危险吗?”

安纳金脱口而出,才觉得自己太冒犯,毕竟奎刚在十八年前,他九岁时,是光荣殉职。

欧比旺摇了摇头:“那不一样。特工是在为某个国家卖命,很容易陷入国际错综复杂关系的漩涡,迷失自己。而警察心中有根准绳。”

“我很抱歉。”安纳金没什么诚意地说,“辜负了你的耳提面命,还是趟了这趟浑水。”

欧比旺说:“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一直尊重你的选择。”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欧比旺的难得坦诚让安纳金感觉好受了一些,或许仅仅是安纳金觉得没必要因此和欧比旺争论。

“抱歉,刚刚在楼下……我觉得我打扰了你的约会之夜。”安纳金说,扬了扬眉毛。

“什么?”欧比旺说,“那是希瑞·塔奇,我的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安纳金故意加重强调。

“是——我们学生时期确实志趣相投,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后来她到欧洲来做学术研究了。”欧比旺回忆道,“我们很多年都没见过面了,要我说起码有十年。”

“我也有十年没有见过你了,师父。”安纳金突然提起这旧称,让欧比旺心中一跳。当时安纳金上中学,欧比旺常常辅导他功课。两人的关系说是父子够不上,兄弟也还差着点,安纳金就喊欧比旺师父,至今安纳金的一些老同学还以为欧比旺是他家请的家庭教师。

“我很抱歉。”欧比旺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如果十年前不是我……你也不会跑去参军。你可能会进大学,读书,遇见一个好姑娘,然后进研究院什么的……”

“研究院一直不是我擅长的。”安纳金笑了笑,“你就别瞎操心了。”

“没有进研究院也好,你还是遇上了帕德梅不是么。”

安纳金一时之间像是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样子:“其实我们只是……”


电话适时地响了,安纳金看着来电号码,神色逐渐严肃起来,欧比旺站起:“我是不是需要回避?”

安纳金说:“没事,我去洗手间打吧。”


确认安纳金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后,欧比旺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接收装置,插上了耳机。

刚刚他放在毛巾架上的窃听器如实地发挥着作用。



4

作为一名国际刑警,欧比旺在工作中时常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比如说是否应当用无辜的儿童引出更多罪犯,比如说面对一个罪行累累却最终悔过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实的犯人应当如何处置。但现在最让他为难的是安纳金。

安纳金是奎刚同事的孩子,他的父亲是在与毒贩的交火中牺牲的,他的母亲也早就因为被贩毒集团寻仇而杀害。欧比旺知道这个孩子自小就心思细腻敏感,而由于时间紧迫,当年的奎刚几乎是直接把安纳金丢到欧比旺家里的,连句告别都没来得及说就去墨西哥执行任务了。留下这个小男孩站在他家客厅里,疑惑地问:“他也不要我了吗?”

“他只是去执行任务。”当时年轻的欧比旺说。

奎刚真的如他自己所料的那般有去无回。他的葬礼上,小小的安纳金问欧比旺:”那我怎么办呢?”

欧比旺蹲下来,坚定地告诉他:“我会抚养你长大、供你读书,安尼。”


为了安纳金的安全,欧比旺向上级申请伪装成一名大学老师。在小安纳金眼中,欧比旺是一位奇怪的需要飞来飞去到处去讲课、参加各种学术论坛的老师,当欧比旺出差时,他会拜托其他老师照顾小安纳金。安纳金十三四岁进入叛逆期后,去讲课不能带他这种借口失去了效用,欧比旺于是更多地参与了一些幕后工作,外勤任务集中在一个月内。欧比旺的借口是需要回英国乡下照顾年迈的父母。安纳金不止一次表示想和他一起回去,但都被欧比旺用功课等理由回绝。两人也常常为此争吵,不过好在每年也只是离开一个月,安纳金也慢慢接受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的相处还算顺利。安纳金从小就对机械工程很感兴趣,准备考大学时也准备的是这个专业方向。欧比旺决心在安纳金成年那天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职业,但他等来的却是安纳金在十七岁的最后一个星期里,喝醉后抱住他的热情亲吻。

“你还没到二十一,在这个国家你不能喝酒。”这是当时他憋出来的第一句话。


实际上,那晚他在震惊的情绪下对安纳金说了什么,他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不是那种你应该亲近的人。”他记得他这么说,“等你成年,我对奎刚的承诺也就完成了,也就能放手让你追寻自己的未来。”

第二天,安纳金就离开他去了军校。

“这就是我的未来。”安纳金在留下的字条里这么写,“请你不要干涉我。”

欧比旺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失去了他。


十年间,他们并非全然失联,或者说,是欧比旺单方面了解了安纳金的一些信息。通过一些老熟人的关系,他打探到了安纳金在军校的表现、去哪里驻守、什么时候退伍的,以及什么时候加入CIA。虽然他和安纳金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但能看到这孩子成长得如此优秀,欧比旺也认为自己是没有愧对奎刚的了。

直到他接到了他的新任务:秘密调查CIA高层帕尔帕廷和毒品网络的关系,他才不得不再一次接触到作为一名CIA特工的安纳金·天行者。他努力将公事与私情分开——目前看来,他做得不错。只是他不敢想安纳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会如何反应。


这个电话持续时间并不久,看样子帕尔帕廷只是简单询问了任务进程,并命令安纳金按时返回总部向他汇报。安纳金走出洗手间,对欧比旺解释说:“工作上的事。”

欧比旺顺势表达了关心道:“和你手上这个伤痕有关?”

但安纳金不再像那个冒失的年轻人,不再会对他和盘托出任何事。“抱歉,这是机密信息。”

欧比旺立即道歉说:“确实我不该问。”

安纳金笑了笑,看向窗外:“已经很晚了。”

欧比旺猜想这是逐客令了,于是站起说:“那我也该回去了。”

“你也住这家酒店吗?”安纳金问。

欧比旺说:“我住的那家要走十几分钟。”

安纳金跟着他走到门口,突然说:“终于知道你以前总说的学术会议是什么样的了。”

欧比旺顿了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安纳金继续说:“或许它后面确实会跟着约会之夜?”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调侃,但眼睛完全不是这么说。欧比旺从那里面看出了深深的悲伤,就好像第一次站在他家客厅里说出“他也不要我了么”的那个小男孩,就像无数次央求他带自己出差、却被他无数次拒绝后那个失望的少年。


“事实上……”欧比旺几乎是本能地说:“现在的确已经很晚了。”

安纳金看着他,犹豫着,但谢天谢地,安纳金领会了他想说什么。

“这张床应该足够大……你想和我挤一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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