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ikin/AO】原力的旨意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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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和欧比旺存在师徒链接时，也有过几次毫无回应的情形，其中一次是他母亲离世。那些情况或者是因为欧比旺真的在千万光年之外，距离太远，或者是因为他们其中一方单方切断了链接，有些事不想让对方知晓。
但这新生的链接虽然仅仅存在了一夜，却已经让安纳金无比依恋。那感觉就像有个人和你同呼吸共命运，他能感知到欧比旺大脑里跳跃着的那些光点，它们可爱而有趣，就像他的师父本人。
而现在那些光点突兀地消失了，他的脑子里也跟着回归为一片令人心悸的漆黑。
安纳金把摩托车开到速度的极限，如果欧比旺能感知，应该早就在数落他莽撞、不顾大局，但安纳金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必须马上见到欧比旺。
到基地外沿时，安纳金就感觉到了危险——西斯的气息。方才还整洁有序的基地已是满目疮痍，只有少数幸存者躺在焦土上奄奄一息，仅剩的几个医疗兵自己也受了伤，正在用简陋的工具对伤员进行简单包扎。
他立即明白过来：之前他们在基地见过的将军中，存在着叛徒。而这位西斯炸了基地后，下一步势必会前往分战场，将那里一无所知的剩余将领一网打尽。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即返回分战场，保存共和国军的有生力量。但感情告诉他，他必须先知道欧比旺怎么样了。安纳金一边在废墟里搜寻，一边用通讯器给和他同去分战场的士兵发消息通知。他的胸口仍然刺痛，链接的断裂就好像肋骨断了，留下火烧火燎的痛，让他几乎难以前行。
在他绝望地跪地呐喊之前，他在脑海里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唤：Anakin……
是我！安纳金立即回应。你在哪？
Go back…欧比旺虚弱地在他脑子里指示，回到分战场，那里更需要你，他们抵御不了那位西斯。不！绝不！安纳金在脑子里喊道，我必须见到你。
他一边用这微弱的链接和欧比旺沟通，一边追寻着那链接的来源。
听话。
欧比旺……
你是一名绝地。
欧比旺！
你必须服从命令。
在欧比旺下达安纳金无法遵守的命令前，安纳金找到了他，被压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下面。
安纳金用原力移开了它，欧比旺虚弱地躺在地面上，满头满脸都是灰尘，嘴角流血。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责备。“I told you to go back.”
“And I told you I can’t.”安纳金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欧比旺可能断了一根肋骨，现下完全无法移动。
“Just leave me.” 欧比旺说，“你帮不上什么忙。”
“然后？看着你不能动弹地疼痛而死？”安纳金气冲冲地说，“Fuck you Obi-Wan. We just got married. ”
说完，他召唤了一个医疗兵过来嘱咐几句，就又跨上了摩托车，绝尘而去。
欧比旺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们自己飞船的医疗舱里，周围躺满了昏睡之中的伤员。而安纳金正趴在他的床边，灰头土脸，睡得很香。
想想也知道了，安纳金根本没听他的命令去分战场，而是把他们自己的飞船开来，把所有的伤员运了上来。他甚至都能想得到安纳金的理由：现在只有我们飞船上还有医疗设备。
安纳金仍然如此感情用事，在面临选择时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他，而罔顾绝地的使命是保护大多数。再一次地，欧比旺不知道自己这个师父究竟当得合格还是不合格。从师徒关系这方面，他显然合格到都超出界限，而从绝地的观点看，他简直是一个不及格。
欧比旺试图动了一下，令他惊讶的是肋骨的疼痛好了很多。这一动，让安纳金醒了。
“你怎么样？”他的前徒弟关切地看着他，看上去想掀开衣服亲眼确认他的伤势。
“好一些了。”欧比旺说，“分战场怎么样了？”
“他们不幸让那名西斯逃脱了，但所幸没有更多的伤亡，得到我的消息后他们撤退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了。”
欧比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安纳金知道他想说的是，如果你去，那结果会不同。
安纳金恨这原力链接，让他听见了欧比旺内心对自己的失望。他想说，可我不能失去你，也想说，在我心里的确你比其他人都重要。但他也知道这话真的说出口，标准绝地、他的前师父肯定会不理他。
所以安纳金只是继续趴在欧比旺床前，赌气睡自己的觉。
安纳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潜意识中有什么让他渐渐清醒过来，逐渐分辨出那是在他头脑中响起的声音，那声音很熟悉，带着轻轻的叹息，只是呼唤着他的名字。安纳金的意识逐渐醒来，感受到欧比旺正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同时那熟悉而陌生的新生链接包围着他，像夕阳下温柔的海浪，冲拂着他沾沙的脚趾。
安纳金抬起头看着欧比旺，想要说些什么，欧比旺似乎很惊讶地看到安纳金醒了，一时只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大声说话。夜已经深了，他们周围的伤员都睡着了，在伤员们轻微的鼾声中他们四目相瞩，原力在他们中间静静流淌。
这就是结为原力婚姻带来的感受吗？安纳金想问，因为这感觉实在太好了，就像两个手拉手在海上漂浮的人，随着波浪起伏，但内心平静。
在这样的梦幻感中，安纳金靠近了，吻了欧比旺。“师父，”他情不自禁地小声说，继续用了错的称呼，“你有感受到吗？”
有那么一瞬间，欧比旺在迎合他，双唇相触，无限柔情，但下一瞬间，温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欧比旺蹙起的眉头。
“我想这只是链接的作用。”欧比旺说，“尤达告诉过我，新生的伴侣链接会给人带来一些错觉……”
“我不认为这是错觉。”链接明晰了我对你的感觉。安纳金想说，但不管怎样欧比旺都听到了后半句。
“无论你感受到什么，可能都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适应这样的链接。”欧比旺试图小声解释，“链接……很亲密。”
“似乎你知道很多链接的事。”安纳金说，听起来不高兴了，“你休息吧，我出去守夜。”
欧比旺没有挽留他，只是躺在床上，看着舱顶。
这觉是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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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的波动让欧比旺从难得的睡意中清醒，在链接平稳正常时他感受到的是一阵稳定的白噪音，但现在他感受到的是一段又一段惹人心烦的杂音。
Help，那声音断断续续地说，Help me, master。
安纳金出事了。
欧比旺猛然坐起。原力指引他走出舱外，骑上一辆离自己最近的摩托车。
他的伤口仍然隐隐作痛，他不敢开太快，但他头脑中的声音清晰地指引他前往何方。他向大漠深处开去，追溯到那声音的发源地。所幸此时已天光微亮，他的视野还算清晰。
开出去约20英里，他就看见了安纳金，正整个人躺在沙丘上，肩膀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不妙的是，那血液已经干涸了。更不妙的是，他紧紧闭着眼睛。
他的前学徒身边躺着那名逃跑的西斯，眼睛大睁，胸口有一个大洞，已经死了。
欧比旺立即跪在安纳金身边，拍他的脸，在链接上试探着接近他。
链接那头什么都没有。
“No no no……”欧比旺平时冷静的头脑此时也一片空白了，“Anakin, please. Anakin, don’t you dare die on me! ”
眼前这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仅仅相隔几个小时，昨夜伏在他床前带着些许不确定和温柔亲吻他的那个年轻人，现在就这样躺在大漠中，面无血色，毫无生气。
“Please don’t do this to me.” 欧比旺喃喃地说，“I’ll do anything to make you alive. ”
“Really, anything?” 是安纳金带着戏谑的、虚弱的回答。
欧比旺看起来像要打他一拳，但一秒之后，他只是紧紧抱住了安纳金。“感谢原力。”
“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当我在链接那头完全感受不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安纳金说，慢慢从沙丘上站起来，虽然脚步有些许踉跄，但他站得总体还算稳。“再说，这只是一个西斯而已……”
欧比旺瞪着他，没说话。安纳金自知这次做过了，也赔着笑。
欧比旺站起来，走到摩托车旁边。“那我认为你可以自己走回营地了。”
“喂！”安纳金在摩托车扬起的沙尘里挥着手，“我真的有受伤！”
直到回到科洛桑，欧比旺都没有和安纳金多说一句话。安纳金也罕见地表现得非常乖巧，就连给议会做报告都循规蹈矩，没有出一点岔子。
从议会出来，安纳金急走几步赶上了走在前面的欧比旺，问：“要不要去医疗队再看看，我看你刚刚坐下的时候皱着眉头。”
“我去看过了。”欧比旺总算和他说了一句话，“没事，休养一下就好了。”
“还生我的气？”安纳金试探着问。欧比旺果然不高兴了，脸色一沉，又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安纳金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用的是机械手，力道很大，欧比旺不得已停下来了，看着他。
“你觉得我不考虑你的感受？”安纳金说，看上去生气的那个倒是他了。“可你在战场上说Just leave me的时候，又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欧比旺的脸色缓和了，一双蓝绿色的眼睛闪现出无可奈何。“我不是气你假装受伤。我是气你滥用原力。链接是保护我们的一种方式，但如果你用原力欺骗链接，如果下次你真有危险时，我无法感应到怎么办？”
安纳金被这番剖白说得怔住了。欧比旺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泄露了太多关心，清了清嗓子，让自己严肃起来。“另外我让你回分战场，是出于大局考虑。看起来你还没有学会绝地之道……”
安纳金忽然上前一步，堵住了他曾经的老师父还在继续唠叨的嘴。欧比旺十分错愕，事出突然无法避开，幸而安纳金也仅是一触即收，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让他难堪的打算。
“绝地之道让我们结合了。”安纳金说，“我理解的绝地之道，就是保护我的所爱。”
欧比旺看上去被他抢白得无言以对，但下一秒，欧比旺所说的话令安纳金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们也不妨试试。”
借安纳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相信欧比旺说的“试试”居然是这么个意思——眼前的欧比旺已经沐浴完毕，全身上下仅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浴袍，就这样站在他的房间里，手里还提着一瓶红酒。
安纳金惊恐万分地往床角缩了缩。欧比旺见他这表情，居然忍俊不禁，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如果你觉得仓促的话……”
“不，不是……”
欧比旺继续说了下去：“如你所听过的那样，绝地从不禁止性，在性方面甚至可以说十分开放。我理解你觉得这样可能太突兀，但实际上从原力结合的规定来说这恰好是第一步，当你一直在说新婚之夜的时候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所以……”
该死，欧比旺是怎么做到能把这种话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安纳金想知道他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说个没完。
而且，他该怎么让欧比旺知道，自己的惊恐压根不是因为抗拒，而是因为当看见他这个样子踏进这个房间的下一秒，自己就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