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Men][EC] Erik睡不着 (完）
1
Erik睡不着。
Erik睡不着，所以干脆从床上起来，穿过空荡荡的走廊，下了楼，走进厨房里面，因为感知到冰箱里有几瓶威士忌心情略微好转。
才刚刚用能力去掉瓶盖，Charles的声音就在他的脑袋里响起来了：“晚上喝酒不是个好习惯，我的朋友。”
他转过身，Charles就站在厨房门口。
对于在这么近的距离还要用能力来在他脑子里讲话，他理解为一种炫技。
Erik很恼火。
Erik说：“你说了我们可以随便吃冰箱里的东西。”
Charles不再倚靠门框，站直了。“嗯哼。”
他的睡衣是棉质的，蓝色的，看上去很舒服。
Erik不再说话，很恼火地喝着他的酒。
Charles说：“你知道我们可以谈谈的，对吧？”
Erik一口气喝光了半瓶酒。
“我要去睡觉了。”他说。
才上到第三级台阶，他就反悔了，觉得自己大概还是睡不着。
他折回厨房，Charles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接着喝他喝剩下的酒。听到脚步声，眼也不抬：“不能浪费，是吧？”
Erik拉开椅子，坐在他面前，手指头敲着桌面，有点焦虑。他想要一枚硬币，任何小玩意儿。
他选了酒瓶盖，把它变成一枚硬币，又更精巧地在上面刻字，一个E，一个L。在他抹掉之前，那硬币到了Charles手里，就在一念之间。
Charles把硬币收到手里，看起来很得意。“归我了。”
Erik不置可否。
Charles问：“你下棋吗？”
2
Erik睡不着。
他走下楼梯，Charles在壁炉前等他，炉火没有烧很旺，把他的眼睛衬得很朦胧。
“你先下。”Charles说。
Erik想用能力移动棋子，但它们不是金属的。他只好很丢脸地伸手挪动棋子。
Charles没有笑，也没有笑话他。他表情凝重，活像在打一场打不赢的仗似的，看着那些棋子。
时针过了凌晨两点。
Charles看着那些棋子思考的时间过久了，久到Erik都以为他已经走了他那步，刚刚伸手准备移动自己的棋子时，手被Charles捉住了。
“Hey，该到我——你手怎么这么凉？”
Charles还没松手，Erik感觉到他手心的暖意，或者说，是超高的热度，正紧贴自己冰冷的僵硬的手指头。
“一直都这样。”他说。
Charles松了手，Erik的手指在棋子上蜷缩了一下，离开了棋子。
对方看上去专心于棋局。
Erik偷偷往手心呵气。
Charles说：“你的房间很冷吗？我可以给你加床被子。”
Erik说：“反正也住不了几天。”言下之意，就是搞定了Shaw，他还要走。
Charles皱起眉头，没有说什么。
3
Erik睡不着。
所以在Charles溜进他房间时，他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但因为Charles及时地连接了他的头脑告诉他“是我”，他没有抽出枕头下面的枪。
Charles可笑地抱着一床被子，厚厚的，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遮盖起来了。被子的顶端只露出他微卷的棕发。
“这样暖和一些。”Charles说，把被子一股脑地堆到他身上，然后坐到床边去，还是去握他的手。
“谢谢——”
“天啊，”他嘀咕，“这么冰。”
Charles可能是喝昏了头，竟然真的用自己的手给他捂起手来。Erik一动不动地靠在床板上，阖着眼睛，直到他手的凉意把Charles的手也同化了。
Charles又皱眉头了，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来。那皮肤的触感让他瑟缩了一下。
Charles就像个小暖炉，也不知道他身体里都在燃烧什么。
Erik的大拇指刚好在Charles唇畔，他蹭了一下，那嘴唇讶异地微微分开。
Erik很想就这么按进他嘴里，不知道他口腔里的温度是不是更暖些。
Charles不安地动了一下，肯定是听到他的想法了。这个小混蛋，时时刻刻都在监听他的心理活动。Erik迅速抽出了手，在对方真的含住他大拇指之前，他当然知道该死的Charles会这么做。
该死的Charles没这么做，他只是俯身含住了Erik的嘴唇。
Erik伸手，想摸摸他柔软的头发，他如愿以偿了。
Charles擅自把这个吻升级得愈发激烈，他整个人都要压到他身上来了，还发出沉迷的鼻音。
Erik用了很强的意志力才推开他。
“不。”Erik望着对方错愕的脸，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些什么，“不是说你不……”
Charles从床边站起来，走出门，什么也没说。
4
Erik睡不着。
Charles不再监听他的心理活动，确切地说，Charles都不再闯进他的脑袋了。
他有理由相信Charles的思想还不能穿越重重障碍抵达他位于五角大楼地底的特制牢房，可是Charles无所不能，Charles应该无所不能。
……Charles至少应该试一试。
今天，他聚集了全部注意力，感应到了一层某办公室里的一枚图钉。这让他筋疲力尽了，可他还是睡不着。
Erik蜷缩起来，像多年前在奥斯维辛。那样的记忆让他再也没法好好睡觉。
他总是觉得手脚冰凉。
Erik瞪着了无生气的天花板，试着想象温暖的壁炉，暖和的Charles的手，暖和的Charles的脸，暖和的Charles的吻。
如果他没有推开他会怎样？如果他没有离开他会怎样？
他坐起来，恼怒地挠着自己嘴唇上方的胡子。
5
Erik仍然睡不着。
Charles在对面的座位上睡着了，紧紧地皱着眉，身上盖着他给Erik准备的大衣，手里还捏着一枚棋子。
Erik实在无法再生他的气。
他把棋子都收起来了，以免它们被飞机晃倒。桌面上现在只有酒，Erik毫不客气地喝掉了它们，觉得明天早上Charles一定会为此生气。
Charles看上去很暖和，Erik也应该很暖和，他有一条Charles给的绿围巾。
他把冰凉的手埋在那围巾里头，一点用也没有。
他在脑子里喊他，CharlesCharlesCharles，但没人回答，Charles也不会因为感应到他而醒来。
这归根结底都还是你的错，Erik。他对自己说。
6
Erik总是睡不着。
他从Magda身边的位置起来，走到厨房里，用能力把冰箱里的威士忌拽出来。
Magda睡得很熟，没有跟他到厨房里。他默默喝掉半瓶酒，再溜回床上来。周而复始。
Charles没有联络他，正如他也不再在明面上用自己的能力。他从新闻上知道他很好，变种人很好。
一切都很好。
只是他睡不着。
7
房子还没建好，他们在空地上搭帐篷，点篝火。那些学生们非但不害怕，反而挺兴奋的，好像在野营一样。
篝火前，Charles对他说：“谢谢你帮忙盖房子。”
他抿起了嘴唇。“那没什么。”
他把手凑近那温暖的火焰，Charles凝视着他，慢慢伸出手来，去握他的手。
触手所及仍然一片冰冷。
“这么多年了，哈？”
“和你说了，一直都这样。”
Charles露出不信邪的表情，他觉得这个表情出现在Charles脸上非常可爱，虽然他们早已过了被称为可爱的年纪。
Charles最终用两只手捂暖了他的手，在他们坐在火堆前一个小时以后。
他说：“是因为篝火吧。”
Charles恼怒地说：“Erik！” 脸红红的，像只可爱的红苹果。
Erik忽然想亲他。
Charles抬头看他，看了几秒，神色也变了。“不。”
这大概是报应。
Charles紧接着说：“不，不是说不行，在这儿不行，帐篷跟帐篷离得太近。”
“你已经给我捂了一个小时的手了。”Erik说，“他们已经习惯了。”
Charles说：“那进帐篷吧。”
8
Erik是被推醒的。
Charles在他怀里，上半身裸的，胳膊在推他。
“不管怎么样，你得起来盖房子了。”Charles打着呵欠说。
Charles真是个小暖炉，他的胸膛被他枕得暖乎乎的，四肢百骸里也都流动着暖意。
Erik不愿意起来，仍然带着凉意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柱一路划下去，嘴唇吻着Charles通红的耳廓。
“别闹。”他的小暖炉说，“昨晚真的……我现在真不行。”
他的手滑进毯子往某个部位去，颇有技巧地四指一合，大拇指从下往上一划。Charles把脸埋进他颈窝，发出一点鼻音。
“这不挺行的吗。”Erik指出。
Charles提出解决方案：“弄一次，然后去盖房子，今晚真的不能再住帐篷了。”
Erik很想笑，但他说：“好。”
一次结束后，又来了两次，三次。
Charles累得动一下都懒得，但也没法怪Erik，毕竟后面那两次，不能全怪Erik。
“你再睡会儿吧。”Erik说，“我不让他们过来打扰你。”
他走出帐篷去盖房子了，看起来该死的神采奕奕。
9
一切都很好。
Erik没有再睡不着了。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