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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台风AU】戏剧以及戏剧化(之二)

有某个西皮提及预警,说了会失去阅读的乐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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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王天风干什么?”

几个月前,当明台一路跑上楼,敲开明楼书房的门时,他的大哥这样回了他一句。

明台因奔跑而狂跳的心脏还未平复,就脑子进水地答他一句:“我要追他。”

明楼把一口茶水都喷到面前的电脑上。

紧接着明台就跪了一个小时,求明楼不要把这事告诉王天风。


“你也是蛮拼的。”于曼丽说,“为了一个赌。”

“只能说,那时候穷极无聊,加好奇心爆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你大哥跟王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关键不是他俩是什么关系。”明台说,“关键是他和我大姐是什么关系。”

于曼丽把汽水喷到了面前的手机上。


明台的内心的确是崩溃的,当他大哥貌似轻描淡写地告诉他,王天风差一点成了他姐夫这回事。

语气却是添油加醋,像在讲什么明清话本小说,不能出版的那种。

明台消化了一下巨大的信息量,总结道:“啊,不就是二十年前的前男友么,十七八岁,少男少女,最多不过拉拉小手,说什么差点要当姐夫……大哥你就知道吓唬我。”

他什么时候都稳操胜券的大哥摇了摇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和他真成了,大姐怎么面对你们?”


“啊?”现实中的于曼丽和过去的明台同时发出了这声。

“我当时没多想。”明台说,“开始那只是个玩笑,我甚至想过说服他陪我演戏,不说别的,赢的两箱啤酒我可以分他一箱啊,都给他也成。”

于曼丽简直不知道该从哪个点开始嘲笑他的幼稚。“他不喝啤酒。”

“我后来知道他喜欢红酒了,所以计划作废。”

“你图个啥?我就问问你图个啥?”

“开始我也觉得挺没意思的,”明台说,“可是王老师这人吧,越接触越有意思……”


明台的追求计划无非是看电影听音乐谈人生谈理想之类,放到王天风身上真是哪一项都碰了壁。第三次到王天风办公室喝茶以后,王天风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让他回去看,三天后谈感想。明台挑灯夜战看了两个通宵,还搜了不少书评,谁知再见面时王天风又布置了新的课外读物给他。一个月下来,明台都要变成这个领域的专家了,可是跟王天风还是一点进展没有。

明台决心寻求突破,在一个星期五买了一大捧玫瑰站在校门口等王老师,大冬天的,冻得瑟瑟发抖。开始还惹得不少同学侧目拍照,后来天色渐渐暗了,校门口都没几个人了,王天风才出现,像刻意挑的这个时机。

“冷吗?”

明台想不到这是王天风开口第一句话。要不是熟悉了王天风课上不苟言笑、批评起人来不带脏字却字字戳心的风格,他简直怀疑眼前这个语调温和的男人出自自己的幻想。

不过也就幻想了三秒钟。

“大冬天穿这么单薄,等着生病是吧。”王天风侧过身,给他挡了点风,“你有什么计划?把玫瑰花塞我怀里就没下文了?”

明台没想到他问得如此直率,准备好的腹稿也都忘到九霄云外:“或许……找个地方吃饭?”

王天风笑了笑。他挺少笑的,笑起来时整张面孔都柔和起来。“跟我走吧。”


此时明台正盯着剧本上那句“跟我走吧”的台词发愣。

先排后半段,再排前半段,是王天风的主意,理由是这样记忆效果好。于是明台便仓促地迎接了最需要情绪释放的那一幕。试了几次,始终无法真正入戏。

明台在排练时一向爱闹,第一次对词还在王天风对他伸出手时嚎了一嗓子“take my hand and lead me to salvation”,可是越排却是越心虚了。王天风像是真的变成了戏中那个他不熟悉的军统教官,身上有一股迫切的死亡之气。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明台几乎要额头冒汗了。王天风全套戏装也是裹得严实,脸上被灯光打得惨白。

他伸手搂住明台,以剧本中的姿势,却悄声在他耳边说:

“你要是下次还演成这样,明天就不用来了。”


这几乎是在报复上次掐脖子时明台趁机发出的那句邀请,但眼下明台只觉得直射头顶的舞台灯快把他身上给烤焦了。他满脸是汗,十分绝望地仰起头看着那盏灯,直瞪得眼前出现了彩色的光晕。

在那彩色的光晕里,王天风对他说:“哭吧。”

不见得有多慈爱,也不见得有多温情,更像是一句冷冰冰的命令。

但是明台声音发哑地叫了他一声“老师”,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往外流。王天风原先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后来看他哭得几乎要流鼻涕了,才拿了纸巾出来给他擦脸。

明台就垂着手站着让他擦脸,末了说:“我这是情之所至……”

王天风板着脸说:“你这是毫无节制。”

明台还要辩:“我这是演技。”

王天风说:“去洗把脸。”


明台在后台洗手间才把冷水扑到脸上,就看见王天风走进来,看起来像要和他谈谈。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王天风说:“真怕我?”声调还是如剧中一样冷峻、威严。

明台有点后遗症地瑟缩了一下:“没有。”

王天风说:“我没有因为打赌的事情责备你。”

明台大概被灯光照得还是有点晕。他有些晕晕乎乎地看着镜子里的王天风,说了一句不过脑子的话:“是因为我大姐吗?”

王天风似乎难得的没反应过来。“什么?”

“因为我大姐,您对我格外的宽容。”

听到这话,王天风反而笑了。“你啊,”他说,“不要看低你自己。”

王天风要往外走,明台叫住了他。“老师,今天就到这儿了吗?”

他的老师说:“功夫啊,都在台下。”

明台灵机一动,话赶着话说道:“那我能在台下请您吃饭吗?”

王天风已经走到门口了。“有空还是多钻研钻研剧本吧。”

明台说:“对手戏得和您一起钻研啊。”

王天风转过身来看着他:“除了清汤挂面以外的任何东西。”

提起这回往事,明台也禁不住笑了,因为回忆起那天晚上而脸上有些发热了。


他那天大概是冻傻了。

那个寒冷的星期五晚上,明台拎着玫瑰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天风后面,上了他的车。王天风径自打开暖风,也没问他去哪就发动了车子。

开了有五分钟了,明台暖和过来了,脑子也会转了,才想起问:“老师,咱们这是去哪?”

王天风说:“到了你自然知道。”

明台眼看窗外景物变得越来越熟悉,终于明白过来了:“我家?老师你怎么知道……”

王天风熄了火:“我不但知道你家在哪,我还知道你家有个后门可以溜进去。”


几分钟后,两个人就站在明家大宅的小厨房里了。凑巧的是,这天明镜出去赴宴,明楼明诚也出差开会,都不在家。偌大的宅子,也就只有阿香一个。通过隐约的电视声,明台判断她此时大概正在起居室里追那部最近很火的古装剧。

“会做饭吗?”

明台缓过神来,发觉自己简直是跟不上今天的进度。“只有挂面了,您介意吗?”

王天风说:“不介意。”


明台熟练地开火、烧水、下面,王天风在旁边切了一把青菜,又打了鸡蛋,小厨房被两人弄得十分有烟火气。那束玫瑰就放在灶台边上,被热气一熏有点蔫儿了。明台盛面时就移开了它,随意地丢在冰箱上面。

王天风说:“你说说,这花有什么用?”

明台理直气壮:“让您注意到我。”

王天风端起碗来:“这招还是哄哄于曼丽她们那些小姑娘吧。”


于是两人站在就点了一盏小灯的厨房里吃两碗清汤挂面。明台觉得这样的进度比他想得简直是要快太多,反而觉得不知所措起来,不敢抬头去看王天风。

他老师倒是率先提起了这事。“那些书,看得你很头疼吧。”

“不头疼不头疼,老师给的书,我肯定——”

王天风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你为了赢两箱啤酒,也真是费尽心机。有这心思,用在你自己的专业,或者单就是我那门课上,多好。”

明台吓得差点把碗摔地上。“老师,我——”

“这是你大姐告诉我的。”王天风说,“她听到你在走廊上讲电话,什么‘一星期内我一定要追到他’……多大人了,明台,你跟我说你幼稚不幼稚?”

明台问了个很傻的问题:“您跟我大姐,还有联系?”

王天风看起来很想打他,但还是按下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他严肃地说,明台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暗示。“你这次的胡闹也该过去了。”

明台站在原地,像被发现了上课讲话而罚站的小孩子,束手无策,脸上表情还有些可怜。但王天风不为所动,只一双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温和来,叫明台想起无数个喝茶的下午,老师投注在他身上的那种轻柔的、又赞许的眼神。

“明台,”他最终还是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好好准备期末考试吧,以后啊,别再落在我手里。”


王天风走了,隔着门,明台听见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他望着冷掉的两碗面条出神了一会儿,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仿佛要痛定思痛,想了又想,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一个结论来。唯一确认的是,这赌是没法再打下去了。

他垂头丧气地望着那束玫瑰。他怎么会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让王天风这样的人跟他走?他的老师早把一切看在眼里了,这是拿狗尾巴草逗他呢,他这里还浑然不知、沾沾自喜。

而这甚至不是整件事当中最荒唐最糟糕的。


隔天他搬了两箱啤酒到狐朋狗友那儿的时候,被他们调侃“还真愿赌服输啊,早知道赌点大的了”。

明台说:“我有个消息要宣布。”


眼都不眨地灌了两瓶后,他说:“我失恋了。”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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