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ikin/AO AU】七年之痒 9-10 完
9
孩子们总算都回到房间里睡觉去了。欧比旺花了点时间给卢克讲了睡前故事，走出房间发现安纳金在沙发上等他，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
欧比旺说：“已经很晚了。”
安纳金为他倒了一点红酒，举起杯子对着他的样子让他不忍拒绝。欧比旺接过杯子喝了一点，安纳金看起来很严肃，一副我们要谈谈的样子。
“白天我没有说完……”果然，安纳金开口了，“冥冥之中，我觉得我是为你而回来的。”
欧比旺几乎做出一个头痛的表情。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像壮士断腕。
“你不是要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我告诉你答案，从你大一开始。”
欧比旺这句惊天动地的陈述让安纳金差点把杯子摔到地上。
“你是认真的？”年轻人用力压低声音，手移动过来，握住欧比旺的手。“你说这话是认真的？”
已经全然交底的他的前老师非常无奈：“安纳金，我有什么必要骗你——”
“天啊，我需要冷静一下。”安纳金惊呼，把本来就很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你从不——你当时都——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你在课上总是和我过不去。”
“你所说的过不去是说我经常点你起来回答问题、质疑你的实验报告吗？”
“所以，这么说——”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罢了，虽然天马行空，但通常都还挺有意思的。”欧比旺还能做到把表情维持得非常无辜，“至于实验报告，那是因为本来你的报告就做得很不认真吧。”
“因为那样的话你就会叫我去你办公室面批了。”安纳金说，“我以为——但你每次都很不情愿地在办公室见我。”
欧比旺叹了口气。“你是我的学生，安纳金。如果那时我真的和你发展什么，我会被道德委员会开除。而在办公室见你，对我的情感冲动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影响。”
安纳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说：“可我不再是你的学生了，教授。”
“是的。”欧比旺说。
安纳金凑过来，用大拇指抚摸着欧比旺的下颌。“但你仍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生物（the most beautiful creature I’ve ever seen)。”
欧比旺莞尔。“说真的，你得停止这些糟糕的情话了。”
安纳金笑了，认真地吻了他的前老师。
卢克和莱娅回DC后，安纳金果真开始着手找新的公寓，欧比旺也由着他，在不忙的傍晚甚至陪他去看房挑家具。安纳金一旦下定决心就进展神速，到下一个周末他们已经开始搬家。安纳金东西收得很快，反而过去帮不擅长打包的欧比旺收拾。
“真遗憾，在你的卧室里完全没发现任何和我相关的东西。”安纳金厚脸皮地说，“我本以为你暗恋我呢，教授。”
“我不习惯在卧室里摆放相片什么的。”欧比旺一本正经地说，安纳金跟着他走到书房，这里需要收拾的东西更多，都杂乱无章地堆放在房间各处。
安纳金一眼看见打包好的纸箱上面的相框，里面的照片是当年年轻的欧比旺和皮划艇队队员的合影，奎刚站在他旁边。奎刚高大的身形衬得欧比旺更嫩了。
“我知道你爱过他。”安纳金说，声音里难免有些沮丧。
欧比旺拿过那个相框，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比起怀念他，我可能更怀念当年的自己。”他抬起头，像是疑问又像是单纯感慨，“我不确定你到底是怀念当年的自己更多，还是真的像你说的，对我旧情复燃？”
“我更喜欢现在的自己。”安纳金肯定地说，倾身向前亲了他一下。
欧比旺无奈地笑了，伸手把安纳金乱糟糟的头发别到耳后。因为上上下下搬重物，安纳金的额头汗津津的，这反而让他有种格外的吸引力。“我也更喜欢现在的你。”欧比旺轻声说。
安纳金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欧比旺奖励地吻了他一下，并富有暗示地说：“我觉得今晚我们搬完，可以庆祝一下。”
安纳金的眼睛可见地被点亮了。“真的？但床架子都还没到，我们只有床垫……”
“我们不需要床架子。”欧比旺用陈述事实的语气，“甚至可能不需要床垫。”
在安纳金冲上来对他做出什么举动之前，欧比旺以要去车里拿东西为由跑走了。
几分钟后，当欧比旺抱着两个巨大的纸袋走进门来，并说着“安纳金，帮我拿一下”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回应。他在门厅放下袋子，疑惑地走到书房，安纳金转过身来，举着一叠纸：“这是真的吗？”
那是一份合同，欧比旺几乎都忘记什么时候签署的它，但是上面明白写着他被Jedi生物制药公司聘为特邀顾问。而这家公司正是导致安纳金目前所在的Sith制药被起诉的原因。
“在你和我讨论Sith伪造批文时，我还以为你是在做公正客观的评价。”安纳金摇摇头，把合同丢在桌面上，起身走出了房间。随后欧比旺听见门关上的声音。
10
欧比旺理解安纳金可能需要几天静静，但没想到安纳金从那天以后就没再联系他。欧比旺自己的生活也回到之前三点一线，起初欧比旺有些赌气，觉得这也不是自己的错，也没什么需要解释，因为特邀顾问就只是特邀顾问，又并非Jedi的政府关系游说人员，和Sith审批程序违规的心脏病药物更是毫无关系。
但过了一星期安纳金那边仍然毫无动静后，欧比旺有些坐不住，在一个没课的下午特地买了安纳金喜欢的外卖来到Sith制药楼下等他。好不容易等到安纳金快下班，却看见他抱着纸箱子，一副离职了的模样，从电梯里走出来，并且身边跟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眉眼间有点莫名的熟悉。
欧比旺坐的位置令他来不及躲，安纳金看到他了，低声对身边的女士说了几句什么，她便点点头先走了。安纳金走了过来，见欧比旺眼光还追随着那位女士，便解释说：“那是帕德梅，卢克和莱娅的母亲。”
“怪不得，莱娅很像她。”
“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离职了？”
“是的，如你所见。”
欧比旺不安地挪动了一下。“所以这意味着你要回去了吗？”
安纳金挑眉：“什么？”
“回到DC去，回到你的孩子和你孩子的母亲身边。”
安纳金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如果我说是呢？”
在几小时前，欧比旺排长队在那家热门餐厅买外卖时，万万没想到自己等来的会是这样一句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走掉了，不顾身后安纳金大喊他的名字。
欧比旺想收拾东西，但现在他没有什么力气去做这事。屋子里基本还维持着一周前安纳金离开时的样子，散落一地的书本，未收拾完的纸箱，全都摊开在那里。欧比旺需要把它们归位，并把其中带有安纳金痕迹的物品都扔掉，但他最终选择了坐在地板上吃完了外卖，然后临时决定从冰箱里拿几瓶酒出来喝掉，又临时决定把一条毯子拿出来放在地板上好方便自己随时躺下。
现在欧比旺躺在地板上，天色暗下来，从他的位置能在窗户里看到几颗惨淡的星星和一轮惨白的月亮。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欧比旺想，在学校里遇见安纳金的孩子们本就是个意外，安纳金会重回波士顿也是个意外。现在这个意外结束了，一切将重回正轨。
他没问安纳金为什么离职，但他想可能和Jedi与Sith的争斗有关，或许安纳金就在研发那款心脏病药物的小组里，他之前怎么没问他呢？他没问的有太多。他只是沉浸在“失而复得”里，被“旧情复燃”冲昏头脑，想来他最应该去怪的，是过山车给他的错觉。
酒意让他昏昏欲睡，在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开房门，但欧比旺只是翻了个身，没去理会。来人开了锁，走进室内，开了灯，然后很惊慌地摇晃着自己：“欧比旺？欧比旺！”
欧比旺睁开眼睛，用手挡了一下灯光，看清面前蹲着的、表情焦急的正是安纳金。“干嘛？”欧比旺说，“我以为你已经在回DC的路上了。”
“我什么？”安纳金哭笑不得，“你处理问题就不能成熟点吗？”
“丢下合同就跑的人还在指责我不够成熟。”欧比旺说，慢慢在毯子上坐起来，“说真的你就不能把灯关掉吗？”
安纳金站起来，出乎意料没抱怨地执行了他说的话。屋子里又一次暗下来，这种黑暗让欧比旺安心，至少可以不用直面年轻人的表情变化。
安纳金转身回来了，然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小毯子上。“而我只是说如果，你就跑了。”
欧比旺回击道：“那种语境下的如果，不用我做阅读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了吧？”
安纳金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是那种心领神会、不可思议的笑。“我没想到你那么在意帕德梅。”
“她是你孩子的——”
安纳金恰到好处，或者说不合时宜地吻了他，欧比旺非常迟疑，但年轻人就像在过山车上吻他时那样奋不顾身。
“我也没想到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安纳金说。
欧比旺瞪着眼睛看着他。
“我明明是为你辞职，结果一见面你就质问我是不是要和前妻复婚，我承认我很生气，所以才说了如果，但也没想到你就这么跑掉了。”
“那帕德梅——”欧比旺忽然顿住，“什么为我辞职？”
“她只是找我来敲定抚养权的问题。长话短说，我们以后有一个卢克要操心了。”安纳金非常自然地使用了“我们”，“但那个可以等会儿再说。那天从你这里离开后，我仔细思考了我的工作，一方面我认为你说的有道理，另一方面我不希望你和我处于对立面，所以我辞职了，这一个星期都在忙着交接……”
欧比旺过了半天才说得出话来。“如果那只是因为我的缘故，你真的不需要和我站在同一战线，哪怕在Sith，这也并不影响我们——”
“但我想和你站在同一战线。”安纳金打断道，“何况，帕尔帕廷那个老家伙今天早上贬低了你的学术成就，他竟然说你的论文都是无意义的废话。”
“别告诉我这也是你辞职的原因之一。”
“很大一部分原因。”安纳金肯定说。
“你处理问题就不能成熟点吗？”轮到欧比旺说这句话了。
“我想我可能永远没办法成熟起来。”安纳金又在吻他了，在黑暗中这感觉实在过于亲密，像是什么即将发生的前兆。
过了一会儿，安纳金问了：“说真的，我们能在地板上做吗？”
在欧比旺的坚持下，他们没在地板上做。但他们还是经历了一个短暂但美妙的handjob和blowjob。欧比旺允许安纳金搂着他在毯子上睡了一晚，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们面面相觑，安纳金率先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感觉就像我们在露营。”
“我有帐篷，如果你家也这么宽敞，我们甚至可以搭帐篷露营。”
安纳金纠正说：“我们家，很宽敞的。”
欧比旺请了一天假彻底和安纳金搬到一起。全部都搬完已经晚上了，安纳金如他所愿叫了充满垃圾食品的一顿外卖，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着纪录片频道，欧比旺吐槽着纪录片里刻画的非洲大草原细节不够严谨。“母狮子发情期到后的交配明明是很痛苦的，镜头给的好像她一脸享受似的，谁被咬着后颈还能享受？”
安纳金意味深长地说：“哦……你可不知道。”
欧比旺说：“我在说科学！”
安纳金说：“我在说你之前说过的‘庆祝 ’。”
欧比旺还没来得及警告地说“安纳金”，年轻人已经把他放倒在沙发上，欧比旺自下而上看着他，蓦然意识到这也是一头年轻的、非常难对付的小狮子。
而小狮子说：“教授，今晚我们可能非常需要你的生物学知识。”
“什么？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很遗憾，你的课并没教过我这个。”安纳金居然真的露出遗憾的表情，“不过现在补上也不晚，是不是，肯诺比教授？”
欧比旺现在完全确定他的前学生是故意的。但作为教授，他最擅长的就是和学生斗智斗勇。
这位资深生物学教授胸有成竹地微笑了。
“Now watch…and learn.”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