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ikin/AO】原力的旨意 3-4
有一些欧比的其他小翅膀提及
3
幸运或者不幸的是，仪式一结束，他们就必须双双前往战场。
“真是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安纳金抱怨。尤达宣布命令后，这孩子就一溜烟跑走了，刚刚又不知道从哪跑到星舰这里集合，匆匆忙忙的，除了必备的行李袋之外，手里还拎着一个巨大的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
欧比旺一如既往地行装简便，站在舱门口等候几小时前刚刚不再是他学徒、又意外和他结了婚的男孩。“我几乎以为你没听清出发时间。”欧比旺说，让开身子让安纳金进来，并按了按钮关闭舱门。安纳金已经非常自觉地坐到驾驶位，飞船稳当地起飞了——几乎是欧比旺坐过安纳金开的飞船最稳当的一次。
“你刚刚跑去了德克斯？”舱门一关上，欧比旺立刻分辨出他最喜爱的餐馆汉堡的味道。
“We just got married.”年轻人理直气壮，“我只是想今晚吃好一点。”
欧比旺哭笑不得，打开了塑料袋，里面果然全是汉堡、薯条一类的东西。安纳金似乎想把菜单上的所有点一遍。
“你吃得了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安纳金说，把飞船设置在自动飞行状态，离开了驾驶座，走到欧比旺身边，开始把那些食物一样一样都摆出来，他居然还买了啤酒。
“需要我提醒你我们是去战场，不应该摄入酒精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只买了两听啤酒。”安纳金一副我早有考虑的样子，“我们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欧比旺挑眉。“结婚有什么可庆祝的？”
“我是说庆祝出师。”
“哦。”欧比旺说，摸摸自己的胡子，安纳金好笑地看着他。一天之内，他已经好几次看到欧比旺窘迫的模样，这可是很少见的。
“……当然也可以庆祝结婚。”安纳金忍着笑说，打开了啤酒，递给欧比旺一瓶。“干杯。”
安纳金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拿出两个小玩意儿时，欧比旺正在吃炸鸡，手上都油乎乎的。
“这是什么？”
安纳金把其中一个举近了一点，欧比旺看清那是一个戒指一样的圆环，上面顶着的小圆片的图案就和他们星舰上头的这个一模一样，那个也是安纳金设计的，安纳金叫它Open circle。
“小圆片是我以前设计星舰图案的时候留下的纪念品。”安纳金说。
“你除了去德克斯，还跑回家去了？”欧比旺说的家指的是他们共同居住的公寓，安纳金给自己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工作间，里面有各种“迷你”的做手工的工具。
“这个不花时间。”安纳金忽然变得腼腆起来，每当他渴望欧比旺赞许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时，就会露出这副表情。以往为了不让年轻人太志得意满，欧比旺都会故意无视。但现在，看着这两个小小的铁环，欧比旺感觉心里涌上一阵温暖，更别提他们共有的链接那头，年轻人紧张又期待的心情。
欧比旺擦干净手，站起来，非常郑重地接过了戒指。“谢谢你。”他说，抱住了比自己还高的年轻人。身体的贴近让他们的链接更活跃了，他清晰地听见安纳金无意识传送过来的想法：如果我现在亲他一下，他会是什么反应？
欧比旺忽然很想逗逗他。“你知道，现在你亲我是完全合法也合乎原力的旨意的。”
在安纳金瞪大眼睛的时候，欧比旺轻轻亲了一下前学徒的脸颊，旋即离开，走向后舱，宣称：“我要睡一会儿了，后半夜叫醒我值班。”
欧比旺醒来时星舰正在剧烈摇晃，他走到驾驶舱，安纳金正操纵着星舰在小行星群中穿梭，看上去游刃有余，甚至还分神和他打了个招呼。
小行星是安纳金的专长，这个欧比旺不担心，但是当小行星和分|裂|势|力的战机同时袭来时，共和国最厉害的飞行员也应接不暇了。欧比旺去抓操纵杆的时候已经晚了，星舰已经开始向下坠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然后在链接里对安纳金说，别着急。
安纳金回给他一句调皮的“你就瞧着吧”。
半分钟后，星舰降落在这颗陌生星球表面。欧比旺用原力感知了一下，方才攻击他们的战机并未跟来，可能只是在领空的巡逻机。
安纳金尝试着连上全息网，未果，最终只能把信号标打开。欧比旺则在一边拿出地图和定位仪，试图研究他们现在在哪里。
“主战场应该在100英里以外。”欧比旺判断，安纳金过来看了一阵地图，表示同意。
“Looks like it’s just you and me now.” 安纳金说。
“我建议我们在此睡一夜，天亮后骑摩托过去。”欧比旺还在讨论正事，“你睡吧，本来就该我守夜。”
安纳金说：“倒是没想到，这是我们新婚之夜。”
“新婚”二字从前学徒口中说出，还是有点别扭。欧比旺莫名觉得有些脸热，只说：“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都是什么有的没的。”
安纳金反倒追问下去：“绝地守则不是要我们去激情从平静吗？怎么又有这种原力结姻的规定。”
“起初，长老会担心我们将私情置于公义之上，所以有禁止恋爱的规定。但考虑到完全禁止又太不近人情，因此就有了原力指定婚姻伴侣的规定，这样一来，绝地内部的伴侣也易于管控。”欧比旺解释，“至于你说的去激情从平静，那与婚姻并不矛盾。”
“都成为了伴侣，怎么可能没有激情。”安纳金咕哝，本没打算让欧比旺听见，可惜他们的链接已经明白无误向欧比旺传达了这句话。
欧比旺忍不住笑了。“年轻人，你要学的还很多。”
安纳金摇着头，站起身回后舱睡觉了。
4
这颗星球表面寸草不生，一眼望去尽是裸露的砂石。这也间接使得这里的日出尤其雄浑壮美。太阳出现在远处地平线上，红彤彤地将光芒洒向这片荒凉的土地。
欧比旺看得出神。直到此时，他才有时间略微思考自返回科洛桑以来的种种。他不是没有想过原力会将他和安纳金联系到一起，但他绝没有想过他们两个的感应分数会有那么高。
一年前，当安纳金和帕德梅重逢，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学徒对议员的喜爱。他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安排安纳金护送议员回纳布。安纳金情感冲动、脆弱，如果稳重、温柔的阿米拉达议员能成为他的锚点，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目前，一名绝地与非绝地的结合还不被允许，阿米拉达议员的身份可能也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但欧比旺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倘若战争结束后，安纳金仍然对她有意，他这个做师父的也会支持安纳金离开绝地。
是的，安纳金是The Chosen One，为原力带来平衡之人，但预言中也并未说明他一定会是名绝地。而通过十年多来欧比旺对这个徒弟的观察，他倒是觉得可能离开绝地，才是对安纳金来说更好的选择。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阴差阳错，安纳金已注定要和他绑定三个月。而看这孩子的意思，似乎并不抗拒和他结为force partner。欧比旺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安纳金的了解还不够。
或许，安纳金也对他的处境有一些怜悯。毕竟自己已三十六岁，出师以来也有十一个年头，却仍是独身一人。前几年欧比旺还被迫参加这个仪式，后面几年他就以训练安纳金、甚至是休假为由，干脆避开每年的这一天。久而久之，尤达也不再强迫他参加。
真是讽刺。他想起希瑞，起初的几次仪式上他也见过她，但她在第二次参加时就与别人结成了链接，和他则奇异地分数不高。他也想起莎廷，这位女公爵并非绝地，也就注定与他没有可能。
最后，他想起奎刚。当年他的境况与如今和安纳金的情况何其相似？都是和自己的师父感应分数意外地高，但相反的是，奎刚婉言谢绝，并表示“闲散惯了，还是维持师徒关系就好”。那场仪式过后的两个月，奎刚就死于达斯摩尔之手，最后遗言里，说的还是安纳金。
他有时会想，是否奎刚从原力中得到了什么启示，有预感自己大限将至，因此才谢绝与他结合。尤达当时对他说，担心，你不要。自有安排，原力会。
所以原力的安排就是这个从九岁起就跟在他身边的原力之子？即便是和奎刚，那分数也才即将接近满格，而和这个从小就让他头疼的前学徒，居然达到了爆表的程度。他毫不怀疑他们两个破了某种历史记录，否则不会连尤达也如此坚持，力主他们马上成婚。
欧比旺从对往事的思考中醒过神来，感应到安纳金已走到他附近来，手里还拎着那个塑料袋。
“我很庆幸我昨天多买了一些。”安纳金说，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瓶水。“这太阳让我想起塔图因。”
“塔图因”三个字令欧比旺敏感，但让他更加敏感起来的是链接那头一种突如其来的悲伤，和安纳金母亲的一些模糊影像。这是第一次欧比旺从链接中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安纳金对那件悲剧的反应。师徒链接不允许他探求太深，而现下的新链接让他轻易就能感受到那种浓烈的情绪。
“安纳金，我很抱歉。”欧比旺说，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开诚布公地谈起此事。
“不是你的错。”安纳金说，低着头。恍惚间，欧比旺还能看见他脸颊边的那条学徒辫。安纳金还是那个渴求爱的孩子，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变。
一点冲动驱使欧比旺把安纳金搂入怀中，年轻人靠在他肩膀上，放在膝盖上的机械手去握欧比旺的另一只手。链接在他们胸膛中共鸣，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到联结成为一体，像一个完整的圆。
“现在我也开始喜欢这个链接了。”安纳金说，微笑着。
吃过早饭，他们前往主战场，两辆摩托车在广袤土地上向某一方向飞速行进，欧比旺靠感应指示在前面的安纳金行进方向，链接在这一层面上也的确好用。
抵达主战场的共和国军基地时，对方好像很惊愕他们就这样“千里走单骑”而来。欧比旺解释了状况，军团也将增援分战场的任务交给他们。欧比旺和安纳金商量后，决定让安纳金带一支突击部队去山谷增援分战场，自己则在主战场坐镇，也方便与云度等人联系。
临别前，欧比旺一如往常地叫住匆匆要走的安纳金：“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Anakin.”
安纳金做了个你放心的手势，并故意大声说：“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my force partner.”
欧比旺不禁庆幸他没有说my love这样的话，克隆人士兵听不懂他的称谓。但在场的其他几名将军已经向欧比旺投来了了然的目光。欧比旺只得装作没听见。
直到抵达山谷与分|裂|势|力交手，安纳金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这里的敌军太少了，少到不足以构成方才将军口中的“急需支援”。安纳金到的时候，战场基本在收尾了。他正打算找领头的问下究竟怎么回事，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在大太阳底下却仍然感觉到一块冰刀扎进他胸口那样寒冷彻骨的痛楚。
等他清醒过来后，所有的感知都在向他尖叫着同一句话：
和欧比旺的链接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