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ikin/AO AU】七年之痒 5-6
这更有点长，而且后面好像有点奇怪hhh
5
欧比旺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昨晚临睡前他忘记拉窗帘，于是上午十点钟的阳光得以越过窗台洒落在室内。阴雨连绵了几天的糟糕天气，到了周末倒是大发慈悲地转晴。
还没等欧比旺思索出要如何利用这样的好天气，安纳金已经在敲他房门了。
“进来吧。”欧比旺说，随后惊讶地看到安纳金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走进房间。那上面有面包、黄油、煎蛋、烟熏肉，还有一杯鲜榨橙汁。
“天啊。”欧比旺纯粹是感叹。“我真的觉得帕德梅会为了和你分开而后悔。”
“或许她厌倦了我的早餐。”安纳金说，微微低着头。欧比旺几乎要为此道歉，他不该提起安纳金的伤心事。
年轻人抬起头，片刻后恢复了他的阳光灿烂：“嗨，今天天气这么好……”
几乎是同时。“不如去河边走走？”“不如去河上划船？”
好极了。他们总是这样南辕北辙。
“去划船吧。”欧比旺妥协道，“每天都吃这么好，需要消耗一下体力。”
但安纳金轻车熟路带他走到的却是学校帆船队的训练场，并轻车熟路地用老校友的身份贿赂了队长，借到了一艘船。
欧比旺说：“我以为你说的是皮划艇，这个我可不会。”
安纳金把他拉上船，动作熟练地升帆、启航，然后再次抓了一个欧比旺没想到的重点。“所以你会皮划艇？”
“我和你一样，小子。”欧比旺故意装老成，“当年我也是皮划艇队的，带领校队拿到过联校比赛冠军。”
“天啊。”安纳金脸上的震惊难以形容，“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过？”
“怎么说？天天拿着奖杯在所有人面前炫耀吗？”欧比旺笑起来，“而且那时皮划艇队的指导教师，你一定想不到。”
“是谁？”
“是奎刚。”欧比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开始享受查尔斯河上的微风，“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我们在水里划，他就在岸上跟着跑，还有节奏地吹哨子，和训警犬似的。奇怪的是，那居然很有效。因为听得太多，我们在比赛的时候，脑海里真的一直回荡着他的哨子声，那帮我们找到节奏感。他真是个很有意思的教练，也是我很敬重的导师，不过他已经退休好几年了。”
安纳金忙着把船引领到开阔的河道上，没有立即接话。欧比旺观察着他的表情。“你不喜欢奎刚？”
“什么？”
“你在皱眉。”欧比旺具体地指出，“看起来很忧虑。”
“可能因为我在他那门课上分数最低吧。”安纳金笑了笑，把缆绳系好，在欧比旺对面坐下来，“不过别担心，我完全没有不喜欢奎刚教授。”
“他对每个学生都很和蔼，学生们都还挺爱戴他。”欧比旺不自主地回忆道：“但我做他学生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很凶的老师。我对付你们的很多伎俩都是从他那学的，比如朗诵实验报告，因为实验报告的准则是要清楚、易懂、不会造成歧义。”
安纳金说：“我记得那个部分我最糟糕，你还说我的实验报告像纪实小说……”
“文采斐然，但不知所云。”欧比旺笑了，“我还记得有一次你的实验报告后面还用铅笔写着一首诗……那是给帕德梅的吧？”
安纳金犹豫了一下，给了欧比旺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其实，那不是给她的。”
欧比旺挑起眉：“根据我的记忆，大学四年里你没有追过别人吧？”
“没有公开地追过，准确地说，但……”
“所以这是你离婚的原因？你移情别恋了？”
“不是！”安纳金提高声音反驳，为了避免引起大庭广众之下别人的注意又调小音量，“我觉得我们彼此并不适合……”
在安纳金还在斟酌措辞时，欧比旺打断了他。“我觉得我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和你谈论此事的对象。抱歉提起这个。”
安纳金沉默不语，欧比旺转过头去看河畔缓缓掠过的风景。他开始庆幸安纳金选择了帆船，如果是皮划艇，他不确定他现在的体力是否还划得动。
“这里是我最想念的风景。”安纳金说，他的眼神流连在岸边的建筑和草木上。
欧比旺说：“DC也有湖吧，还有樱花，也很美。”
“DC充满了政客。”安纳金说，“我不是说政客就一定是邪恶的，但过多地看见他们让人感觉不快。”
欧比旺转头看他，充满惊奇地：“这不是以前我在课上说的吗？当然这是我很私人的观点。说实话，要是在环境署，为保护生态圈、保护濒危生物做点贡献其实也很好。政客未必不能做事。”
“我想我有太多观点被你影响了。”安纳金笑了笑，“你太有说服力了。”
欧比旺说：“我的观点可大多都比较离经叛道，不能乱听。”
“我倒觉得你的观点非常正统。”安纳金说，“你总是在维护教科书上的内容，当我指出它们有失偏颇的时候，你只是说有这样那样的客观原因导致这里没法写的那么详细……”
“那是你的探究精神太强了。”欧比旺说，“别的学生都没有来问那么细节的问题。我得说，为了回你的邮件我曾经三天看了两个大部头，都熬出黑眼圈了。”
“你可以不必那么当回事的……”可能是欧比旺的错觉，也可能是午后的阳光太热烈了，安纳金的脸颊看起来有些发红，“那只是……谁年轻的时候不喜欢挑战权威呢？”
“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欧比旺说，后知后觉自己应该用“不想让我的学生失望”，而非“不想让你失望”。
但安纳金的眼睛因此而亮起来，欧比旺也没有再多作解释。他们静静地坐在船上，看了一会儿两岸的景色。
过了一会儿，安纳金打开背包，拿出两只三明治和两罐汽水。
“我记得帆船队有规定，船上严禁饮食。”欧比旺说。
“但我们又都不是帆船队的成员。”安纳金眨了眨眼，在唇边比出噤声的姿势。“别说出去。”
欧比旺摇摇头，无奈地接受了安纳金递来的三明治。“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帆船？”
“刚学的。”安纳金说。
“什么？”
“学了三天吧，在上星期天气好的时候。我也就是这么认识的昆兰·沃斯。”
“他可是靠着业余帆船选手这招把他女朋友泡到手了。”说起昆兰，欧比旺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什么在帆船上特别适合和心上人野餐、看风景，气氛非常好……”
欧比旺忽然止住话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安纳金看着他，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在他“天啊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的目光下，仍然开口说：“我觉得现在气氛也非常好。”
欧比旺非常破罐破摔地说道：“那么按照套路，接下来就该是烛光晚餐，然后送回家在门口道别表示今天很愉快下次再约……”
“下次我们去游乐场吧。”安纳金忽然说，“下周末孩子们会过来，保姆休假了，帕德梅抽不开身，就托我额外照顾几天。”
欧比旺看着他，发现他表情是认真的后，露出了安纳金在他脸上见过的最惊恐的表情：“天，我真的坐不了过山车。”
这天余下的时间里，他们真的按套路吃了烛光晚餐，真的在晚上九点才回到公寓。这差不多就是一个约会了，如果不是他深知安纳金是个已婚又离婚的直男——
在欧比旺准备推门回自己房间前，安纳金忽然叫住了他，并走到他面前煞有介事地说：“今天很愉快。”
欧比旺试图从他脸上看出这是玩笑的痕迹，安纳金果然笑了起来，脸颊上浮现可爱的酒窝。“是真的很愉快，教授。”
他喊了他敬称，这让欧比旺感觉他们过去的相对身份被提醒，但同时，他感受到一股暖意和亲切。以及一阵微弱的不安——他好像又要回到当安纳金如此称呼他时，对他微妙而冲动的crush状态。当时他克制自己不再深想，而现在，安纳金实际上已经不是他的学生了……
安纳金只是一个结婚又离婚的男人，对他的前老师释放出过多的善意。
欧比旺这样想着，回答他：“晚安，安纳金。”
6
接下来是非常忙碌的一周，但在这一周因为一则爆炸性新闻，欧比旺和安纳金闹得很不愉快。
他们是在饭桌上说起这个，实际上是欧比旺问的安纳金，因为这则新闻在学校、整个学界都已经沸沸扬扬了。那就是安纳金所就职的Sith生物制药公司伪造批文上市一款治疗心脏病的药品的丑闻。安纳金为他的新老板帕尔帕廷辩解说实际上药品完全合规，但因为政府被另外一家竞品公司游说，迟迟不下批文，耽误了药品上市。欧比旺表示在任何情况下都应遵循规章制度，尤其是药品这样人命关天的东西。安纳金则说那么耽误了上市时间又有多少本应可被挽回的性命消逝。两人僵持不下，就连面前的煎鱼也食之无味。
最终欧比旺说我不和你争然后回了房间，并在接下来的两天早出晚归，和安纳金在公寓的时间完美错开。
于是当星期五晚上欧比旺回到公寓时，他完全被卢克和莱娅热情的拥抱弄得猝不及防。安纳金仍然在厨房里忙碌，他的头发有点长长了，随意梳了个小辫子在脑后。
“欧比旺，我们这周有学习写诗，想看看我写的诗吗？”卢克拽拽他的袖子。
“我很乐意。”欧比旺说。
“要叫肯诺比教授，卢克，要有礼貌。”安纳金端出牛排，还有四份奶油蘑菇汤。
“肯诺比教授——”
“别，你可以叫我欧比旺，或者本，如果你喜欢的话。”
“我更喜欢本。”
“那么就本。”
“那太好了。”卢克说，“我在诗里也是这么写的。”他把手里的本子递给欧比旺。
“独自住在沙漠里/唯一透过望远镜能看到的是/两个太阳
干燥农场仍然没有下雨/我讨厌蓝色牛奶但我必须喝掉它
但陌生人本忽然到来/告诉我有个怪物
它有着鸡的头鸭子的脚还有女人脸/在灌木丛里等待着我们
我驶过沙漠/我驾驶快艇滑翔
我祈祷我不要找到我不想找到的东西/在角落里等我
哦不/ 本说那怪物可能就在等你”*
“这更像是悬疑小说。”欧比旺评价说，“但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很新奇，你很棒。”
“所以他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莱娅撅起嘴不服气地说，“而我只是写了一些宇宙和星星的事情。”
“这些都是我梦见过的。”卢克说，“我总是梦见我住在沙漠里，那里有两个太阳。”
“你可能是游戏玩多了。”安纳金说，坐在餐桌边。“我倒不是很喜欢沙子。”
“我觉得这孩子很有成为诗人的潜质。”欧比旺对安纳金说，“你应该跟帕德梅说说，培养他的文学素养什么的。”
“终于。”安纳金说，“两天来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关于我儿子。”
欧比旺感觉自己脸上发热。“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再一次地，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安纳金抿嘴一笑。“吃饭吧。”
这顿饭一如既往地十分美味，餐桌上卢克和莱娅说了些在学校的趣事，让整个房间里的气氛轻松愉快。欧比旺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如此放松、感到如此温馨的家庭氛围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担心回到自己那间小公寓后会忍受不了那种突如其来的孤独。
吃完饭，卢克和莱娅自觉地把盘子端到厨房。安纳金暂时还没动，对欧比旺说：“你公寓的供暖修好了吗？”
“应该差不多了。”欧比旺回答，想着自己是否应该主动提出搬走。
“别误会，我不是赶你走。”安纳金说，“正相反，我是想说反正我这里条件不错，不如你搬来到——”
“Dad！” 莱娅的喊声打断了他，“这个外卖盒子你忘记扔了。”
安纳金脸上忽然闪过一阵不安的表情。正看着他的欧比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什么外卖盒子？”欧比旺问。
“就只是前几天——”
“就是我们刚刚吃掉的外卖的盒子！”莱娅插嘴说。
她清脆的声音让整个房间陷入了安静。
安纳金的脸色变白了。欧比旺慢慢地说：“所以，一直以来……”
“欧比旺，这不是——”
“你一直误导我认为这些菜都是你精心烹调的。”欧比旺厘清事实，“而实际上这一直都是你买的外卖，然后伪装成你自己做的样子。”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
“但这的确就是，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但是——“
“因为我想留下你。”安纳金飞快截断他的话，年轻人的蓝眼睛映着光，“因为我爱你，教授，从很多年前开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直到现在也是如此，我以为如果你喜欢这些你就会多留一段时间——”
欧比旺完全因为他说的这句话而愣住了。但安纳金的急迫和他脸颊上渐渐浮起的红晕证明他此言非虚。欧比旺最终说：“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吧……”这更像无力的负隅抵抗而非一个正经的拒绝。
安纳金望了他一眼，站起来去催孩子们洗漱。留欧比旺坐在餐桌边，思考着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完全借鉴了Bad lip reading作品欧比旺名曲《爱的灌木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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