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3】【锤基】瓦哈拉降临（下）
有肉渣
虽然这听起来很无耻，但洛基的身体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此刻索尔自下而上望着他，洛基正在他身上移动自己，乌黑的头发散落在两边，敞开的墨绿色浴袍仍未从肩上完全滑落。他的动作轻盈，像在他身上起舞一般，像是仅仅用他来取|悦自己。但即便是如此，索尔仍然感到自己在向那个顶点趋近。
洛基握住他的手，移至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孕育着你我的子嗣。”
“你说什么？”索尔维持着之前的节奏，他就快到了。“你是说——”
“孩子，”洛基说，声音分辨不出是喜是悲，“是女孩，或者我应该说，是一位小公主。你会喜欢她吗，哥哥？”
索尔到了，几乎是头晕目眩地。洛基继续前后移动，榨干着他，也不让他退出，只是伏下身很潦草地吻了他一下。
索尔平复了呼吸，问道：“你是说，刚刚这次，我们——”
“不是这次，是之前，我们在飞船上……”洛基的话戛然而止，但脸上的神情显得意味深长。“我感知到她了。”
索尔从梦中醒来，大汗淋漓、心有余悸。洛基好整以暇地趴在他旁边睡着，头发散开在枕头上像一朵黑色的花。索尔看他一眼，洛基像有预感一般睁开眼睛回望他：“做噩梦了？”
索尔想了想，回答：“说不好……”又想了想，“但某些部分还有点真实。”
洛基直白地问：“是有我在内的春|梦吗？”
索尔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洛基反而笑了：“或许是我把那个梦放到你脑子里的。”他这么说，半真半假地，爬起来穿衣服。墨绿色的浴袍从他肩上滑落，露出与梦中一般无二的苍白脊背。
索尔别过眼去。
两人简单梳洗完毕，到汽车旅馆的简陋厨房吃早饭。他们相对而坐，索尔喝着加了冰块的橙汁，洛基则拿了杯热茶，甚至还用饼铛做了两个华夫饼，淋上了蜂蜜。
索尔感叹：“我住这里这么多次，从没想过做这个。”他尝了一口：“有点酒就好了。”
洛基抱臂望了他一会儿，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出来，自己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索尔不满地说：“嗨。”
洛基把啤酒递给他，索尔接过来，又想起什么：“要开车的，还是算了。”
他们再次回到车上，洛基把收音机里的Country road take me home换成了新闻台。
“托尼·史塔克昨天宣布退休，正式辞去史塔克工业总裁职位，目前企业事务由其妻子佩珀全权代理，直到找到新的接班人为止……”
“托尼·史塔克，”索尔说，“我听过他，他有个基地，在纽约城郊。”
洛基哼了一声：“当然了。”
索尔说：“纽约发生的事情一定很严重，听说有外星人和飞船什么的。”
洛基忽然转过头去望着他。“有时候我觉得你在和我装傻。”
“什么？”
洛基摆摆手，继续陷入浅眠。
中午，他们在路边的快餐店停下来吃东西。天气很热，广袤的沙地几乎都要冒烟。索尔把外套脱了，穿着白背心跳下车。洛基将西装的长衣长裤变做轻便的衬衫亚麻裤子，又不知从那拿出两副墨镜，扔给索尔一副。
索尔上下打量他的举动一直维持到他们坐在店里点完大号汉堡和可乐为止。“洛基，”索尔深思熟虑地说，“如果你是某种神明的话，为什么不把我遗忘的过去直接给我展示呢？”
洛基的语调变得又酸又苦。“亲爱的哥哥，你叫我从何说起？是说我们那因我而死的母亲和父亲，还是你用来折磨我的地球女友？是你把我从地球抓回来投进监牢不闻不问，还是几百年来我们一直在偷尝禁果，即便在不知道彼此不是亲兄弟的情况下？”
索尔被呛住了，洛基仁慈地等他消化其中的信息量。
索尔半晌没有说话。
洛基叹了口气，站起来，用相逢以来最恳切的语气对他说：“醒醒吧，索尔，醒醒。”
洛基大踏步地走出了快餐店，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阳光下的荒漠。
索尔眼睁睁地看着那身影在太阳底下凭空消失。
黄昏时分，索尔独自开了几百英里，把货送到了地方，到熟悉的酒吧里喝酒。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背后拖沓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果然是洛基——看上去喝醉了的洛基。
“有时候我会想你为什么会陷在这里。”洛基毫无征兆地开口了，“你指责我总是逃走，但实际上你才是那个经常离开的。一千多年了，为什么我还在期望事情有些不同？”
索尔应该说点什么，应该诚恳地解释说，可是你说的这些我都忘记了，对不起。或者应该惊愕地表示，什么，一千多年？但索尔只是倾身向前，补完了昨晚那个未尽的吻。
洛基在他的手掌中挣扎，但索尔很坚持地吮吸他冰凉的、带着啤酒香味的嘴唇。酒吧里响着一首舞曲，五光十色的舞台灯光在转动，然而四下里空无一人，只有吧台旁边的他们两人。
索尔一面推着洛基向前，一面与这个弟弟热情接吻，洛基看起来意乱神迷，在被他放倒在台球桌上的时候，忽然变换了装束，从常人的服饰变成了金色滚边的绿色袍子。索尔向下抚摸他，指尖冒出一股电流，洛基抬起上身，喘息着望着他。
“白天我说错了，”洛基说，“我们并没有做了几百年。”他在索尔热切的摸索下挺起身，“可能就有两个星期吧——那对我们来说才只有两个小时。”
索尔说：“我刚一见到你就想这么做了。”
洛基反而笑出声。“真的吗，哥哥？你是说在拉斯维加斯见到我？根据我的记忆，你不是说了对男人没兴趣吗？”
索尔颇为无赖地说：“但你是神啊。”
洛基笑了。“说得没错。”他抬起头，亲了亲索尔剩下那只眼睛，直白地说：“操|我。”
纵然现在索尔的力气只比凡人稍大，仍然有本事把台球桌撞得轰然作响。洛基那套奇怪的服饰完全敞开，仰面躺在那里的样子，渐渐与脑海里另一场景重合——他们在飞船上，洛基抱怨他的眼罩硌到自己，却抬起身亲吻他另一只蓝眼睛。
飞船？昨夜梦中，不是洛基对他说过了飞船吗？
索尔喃喃地说：“我们不在丹佛，是不是？”
洛基抚摸他凌乱的金发，难得温和地说：“不是。”
“那我们在哪里？”
“在你被困住的地方。”洛基说。“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句话令索尔感到头脑轰鸣，仿佛听见金戈铁马之音。他眼前洛基的形象消失了，台球桌也消失了，酒吧也消失了，他正站在一座桥上，彩色的桥。桥的尽头金光绚烂，奥丁和弗丽嘉并肩站在那里。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吸引他前去。
他不由自主向那里迈步，忽然金光之中一匹白马向他奔来，在他面前停下。索尔翻身上马，正欲快马加鞭赶去时，洛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索尔，我的哥哥，阿斯加德之王，我腹中女儿的父亲，不要去。”
索尔勒住了缰绳，疑惑地问：“女儿？”
他脑海中的声音回答他：“她还没有名字，但她将拥有雷霆般的力量，和你一样。”
索尔调转了马头，向反方向疾驰。但这彩虹桥仿佛没有尽头，无论他如何策马狂奔，似乎都只是在原地踏步。女武神们骑着白马从天而降，瓦哈拉已然降临，在召唤他，他无法逃脱了。
那迎接他的战鼓之声愈加清晰，索尔从马背一跃而下，坠入了桥下万丈深渊。
索尔再度恢复意识时，发觉自己正躺在偌大的、没有边际的废墟里。浩克瘫倒在不远处呼哧喘气，托尼·史塔克的盔甲残破得不成样子，那男人满身是血，正向他蹒跚走来。
“都结束了。”
他转过头，看见洛基站在那里，也是满脸伤痕，但是看上去精神很好。
索尔情不自禁地笑了，抬起手，他示意洛基蹲下来。
洛基嘟囔了一句什么，但仍然不情不愿地照做了。
索尔指着他的小腹，问：“那里真有我们的女儿吗？”
洛基看上去很想给他一刀，但是当下只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因为托尼走了过来，开始关切地问这问那，洛基在他刚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消失了。
索尔几乎忍不住嘴角的微笑。
晚上，照例是在史塔克基地的总结会——这总结会也照例地变成了喝酒聊天诉苦大会。
诉苦大会半途，索尔拿着酒溜了。才站到天台上两秒钟，索尔便似有感应，转身看到洛基正向他走来，完完全全是凡人的装束，也没有西装革履，只是简单的绿色T恤和黑色牛仔裤。
见索尔盯着他衣着，洛基没好气地解释道：“在party上，没人穿得那么累赘。”
“我该怎么确认？”索尔说，“你真的在这里，还是这又只是一个我困住自己的地方？”
洛基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有很多方法。”
索尔点头同意，然后扬起手，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天边也滚过一阵惊雷。大厅里的复仇者们不满地对天台上喊话：“嗨，索尔！”
索尔喊回去：“嗨，抱歉了各位！”
洛基扬起眉：“这是一种方法。”
索尔说：“嗯。”然后，他忽然捧住洛基脸颊，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吻。
洛基眨眨眼：“这不是一种有效的方法。”
索尔说：“嗯，它不是。但我只是想这么做。”
顿了一下，又说：“你还没回答我白天的问题。”
洛基指了指天空，索尔问：“看星象占卜？”
对方摇了摇头，指着其中一颗星说：“我用它的名字为我们的女儿命名了。”
索尔续问：“是什么名字？”
洛基望着他不语，索尔这才反应过来。“喔，洛基！我们真的要——”
洛基看上去头痛不已，但索尔再次热情地抱住了他。
或许，这也不坏。
一个劫难已过、万事太平的新世界。
Fin.
